写给妈妈的只言片语

徐思齐

　　习惯了高瞻远瞩地从汉民拔讲到朱可夫，对拿破仑的战术指指点点，评析着刘亚洲和中国的国土安全，忽然“降低身份”开始谈起人性的弱点。

　　我总是看外界太多，看内心太少，看社会太多，看身边太少。

　　而你，从来都是包容着我，用爱的行动，含蓄低吟着这首十七行的小诗。

　　我是个很温顺的人，对人永远彬彬有礼地微笑，但只有我们两个知道，我对你是多么地不礼貌。遇到挫折的时候我会一声不吭走进房间。现在我知道这是你送给我的宁静的天空。你任由我的发泄和暴怒，你会轻轻开门告诉我该吃饭了，而我吃饭地时候你收拾着房间里满地的狼藉。这样的时候你从来不会靠近我，你让我一个人舔拭着伤口，你让我学会坚强和倔强地振作。

　　有时你会静静地望着阴沉的我，不要否认，我知道你望着我。我愣愣地望着定点，而我成了你定点，你不会问刚才发生了什么，你会问你将要做什么。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开过口回答，可我们两个都知道我会选择的答案。而这个答案，正是我们目光偶尔对视时，你的建议，我的默许。这是我从你温暖的眼睛里读懂的真理。

　　其实我的只言片语只有这些，虽然我可以洋洋洒洒用极度掩饰稚嫩的笔调倾倒上千的评述。虽然我总是搬一条小凳和楼下的退伍干部一个下午争辩现世的时局，评论社会的种种腐败，抨击人性的弱点，但脑子里一旦是你，我就会沉默下去。

　　我想了很久，自己很久没有对你笑了，我宁愿对着电脑的虚拟开朗，也没有在你面前展露笑容。我吝啬地一直紧绷着脸，而你却一直给了我足够的空间。现在的生活和压力让我忘记了真正开心的笑，忘记了你眼中的期待。于是，你拾起了我丢下的等待，中考之后的落空。于是现在你把期待留在了高考后的夏天。

　　我不会忘记每晚你为我点亮的那盏回家的灯，那敞开的门，温热的牛奶。旁边是叮咛的你，我会催促你赶快睡觉，然后就着你的背影翻看最末的单词。我知道自己永远不会一个人面对低沉的夜幕，哪怕我成了这夜幕的一个边角。

　　这是不曾考虑逻辑的只言片语，就像一个母亲永远没有理由的对孩子付出的情感。我一直不敢直接对你说：槐花正香的时候，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月亮般明亮的微笑。而你一定是懂了，所以你天天笑得仿佛星光那样闪耀。